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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台湾作词人对流行歌曲的看法

发布时间:2016/10/05 作词教程 标签:作词音乐文章浏览次数:3922

当年台湾作词人是怎么生产流行歌曲的

来源:都市快报

3月16日,台湾著名音乐人陈志远因患结肠癌离世。身后留下《一剪梅》《再回首》《逍遥游》《酒干倘卖无》《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》《一场游戏一场梦》等无数流行金曲。

陈志远是台湾飞碟唱片公司 “五陈”(陈大力、陈秀男、陈志远、陈乐融、陈耀川)之一,他的创作活跃期,也正好是台湾流行乐坛的黄金时代(上世纪80-90年代),多种乐风同台竞技,无数张专辑长销不衰,台湾一时成为华语乐坛的热土。
和陈志远同时代的,还有一群职业作词人。他们多才多艺,因各种机缘加入流行音乐的生产流水线,久居幕后,在个人写作和商品定制之间往复来回,见证原创流行乐的高歌猛进,也备尝在唱片业打拼的窘迫艰辛。

本月,“五陈”之一的陈乐融新推出一本访谈集,收录作者与14位顶尖台湾作词家的深度交谈。用乐评人马世芳的话来说,“这本书赤裸裸摊开了音乐产业针对歌词的下单、采购、竞标、量产流程:作词人得先攻克唱片公司内部企划、制作、营销的关卡,顺应业主阴晴不定的品味,才有机会正式面对市场的考验。呕心沥血的作品屡改屡退或被擅自删修得面目全非,更是唱片圈的常态。”独立书评版特别精选了部分内容,一窥那个盛景时代的娱乐生态。

林秋离:我写的歌一定要养得起老婆

出道时间:1985年

曾任职唱片公司:可登、点将、大潮、海蝶

代表作:刘德华《谢谢你的爱》、黄莺莺《哭砂》《黑夜白天》、张惠妹《听海》《剪爱》、蔡琴《太阳出来了》《点亮霓虹灯》、范怡文《一生情一生还》等。
写歌的钱当晚喝酒喝掉,我退伍回来二十一岁,下午跑药房业务,常翘班溜到安和路一家民歌餐厅写东西。我从小有个志向想当作家,写小说、散文,但又没有胆子去投稿,积了一大堆手稿。

那个民歌餐厅有驻唱歌手黄大军跟周治平,他俩那时还没正式跟唱片公司签,但黄大军骄傲地告诉我,最近有几家唱片公司在找他。意思是:你别看我这样子,明天我就红了!

后来跟他们去晚上驻唱的地方,认识洪光达、马兆骏、梁弘志、陈小霞,比较有名的是梁弘志,已经发表了蔡琴的《恰似你的温柔》,其他人还在蠢蠢欲动中。陈小霞有天说:“你一天到晚跟我们混也不是办法,要不要写写歌?有钱赚。”她就给我一个曲子,填了词,给我三千元。梁弘志也给我曲子填词,不错,又拿了三千多。当然钱晚上一定是喝掉的。那两首歌我完全不记得名字。

妻子是我取悦的唯一客户。我后来写《一生情一生还》,因为美玲(熊美玲,林秋离的妻子兼作曲搭档)的选择对我是一种肯定、对穷小子的肯定,是一种托付。我就告诉她,我会把写歌当一个事业来做,我有计划、有条件、有蓝图地来写歌。

我写歌绝对不是靠灵感的,而是有目的、有任务性的。第一个,我要确保她喜欢我的词,因为我们合作全部是用填的,她先有曲我写词,我要先确保我是不是还能吸引她,她是我取悦的唯一对象、是我的客户。第二个,我必须将作品卖掉。第三个,必须让卖掉的作品想办法让它变红。

我能控制的是我尽量把歌词写得有红的可能,尽力让作品变主打歌。这样可以确保很多事情,一、我有版税领,可以养活她;二、可以跟她家人讲:“我不贪图你们任何一分钱。”三、我也可以跟我家人讲:“你们不用担心,我自己一个人在台北过得很好。”

许常德:如果看不起任何潮流,就会被淘汰。

出道时间:1990年

曾任职唱片公司:滚石、吾耳族、宇宙、太空人、歌莱美8866等

代表作:苏慧伦《柠檬树》《鸭子》、张雨生《一天到晚游泳的鱼》、许茹芸《如果云知道》《日光机场》、齐豫《哭泣的骆驼》、熊天平《愚人码头》等
我在唱片界最忙那段时间,歌词都是在会议与会议之间写出来的。都是非交不可了,我就找一个角落,一个小时完成。

我都把旋律听熟,一开始写就写到结束,交出去。通常我会先想歌名,再写好副歌。娱乐圈是造梦的地方,但生存在娱乐圈,不小心就会清醒过来。

每个时代有不同的梦,但重复的梦会被唾弃。据说李宗盛曾经指着我的《柠檬树》歌词批评:“这是什么歌词啊?”我后来一直小心不要变成李宗盛。你如果看不起任何潮流,就会被淘汰。流行没有道理可言,只有清清楚楚的实力。我常告诉自己:你如果没有办法接受某种流行,也不要太嫉妒;看不起它,就去打败它!

陈乐融:和“黄金搭档”一辈子讲话不超过十次。

出道时间:1987年

曾任职唱片公司:飞碟、华纳等。

代表作:叶倩文《潇洒走一回》、欧阳菲菲《感恩的心》、姜育恒《再回首》、王杰《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》、小虎队《逍遥游》、郭富城《对你爱不完》、蔡幸娟《问情》等。

和姚谦或许常德当高官时可以决定公司主要“发词权”不同,我在飞碟唱片崛起的阶段,主要还是负责后期包装企划工作,写词都是老板或制作人发给我的,也就是说,彭国华或陈大力想要我为哪一首旋律填词,才会找我。有段时间,他们也重用了不少别的人。

即便很多人记得“陈志远作曲、陈乐融作词”的黄金组合,但陈志远老师比我资深许多,我和他这辈子讲话不超过十次。我们是在两位老板安排下间接合作。通常都是陈老师旋律出来、编好曲,交给我填词。和很多人幻想:陈志远弹琴、我在旁写词、其乐融融的情景,完全不同。

如果有人被我的歌词感动,我要谢谢很多人,包括歌手、作曲、编曲、制作和老板,他们让我加入了一个“集体创作”,每个人都有贡献。但如果有人嫌弃我的文字不够纯粹、精致或高深,我也只能解释:“那是一个集体创作”,我并没有外界想象的有很多发言权。我想绝大多数词人都没有。

姚谦:年轻的时候,创作就是发泄。

出道时间:1988年

曾任职唱片公司:海丽、点将、SONY、科艺百代、大熊星、大国文化等。

代表作:王菲《我愿意》、辛晓琪《味道》、曾淑勤《鲁冰花》、庾澄庆《只有为你》、王力宏《公转自转》等
(因为学过美术的缘故)我到现在都是视觉思维,不是文字思维。譬如说写黄昏,我比较习惯从写环境下笔,然后是人的状态、心情、结论。这种写法我一度以为是受到袁琼琼、朱天文、朱天心那一代八十年代小说家的影响,后来我发觉跟图像思考有关系。

我一开始都是填词,画面的来源就是旋律给我的感受。如果没有感受的话,大概会从艺人来找source(源泉),那时点将只有四个艺人(张清芳、江淑娜、范怡文、曾淑勤),天天和她们在一起,看她们给我什么联想?四个艺人个性分明。比方说范怡文,她就是够洒脱,但我写不出那么洒脱的。阿芳(张清芳)我写得最多,阿芳思维上跟我比较相近,表面亲和、内心婉转,她会用一个幽默大方的方式包装她的婉转。我也偏向这种个性。

年轻的时候,创作坦白讲就是发泄。后来当你真的客观面对你的创作,就会发现不单单只是表现自己或发泄情绪而已,所有创作或多或少都要对群众有责任感。我现在常会用这个标准来看待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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